生死远 笔下逢
❗非历史向,仅限剧中角色,内含微量宓照
❗时间背景:现代
溪云初起日沉阁,山雨欲来风满楼。
“啪——”
那一巴掌夹着风抽在司马昭脸上的时候,司马昭和司马师都愣住了。
“爸,您……”司马师下意识就要把弟弟扶起来,余光扫到父亲铁青的脸,还是刹住脚步,生生折了个方向,转身给司马懿倒茶去了。
司马懿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儿子,紧拧的眉头峰峦如聚,面部肌肉小幅度地抽动着,胸膛却起伏得厉害,“司马昭……”
他的声音低沉,喉间翻涌着某种横冲直撞的气流,刚揍完儿子的手掌颤抖着攥紧成拳。司马懿微低着头,左手扳住实木的桌沿,用力到泛白的指尖冰冷、几无知觉……他一次又一次交换 cu 重的呼吸,压抑着,沉默着,似乎在努力按下一些陌生又熟悉得可怕的冲动。
他闭上眼睛,嘴唇动了动,低声含糊地念叨了个什么名字——除了司马懿自己,估计没人听清,再睁开眼时,那对眸子里的阴郁勉强退了个七七八八。司马懿冲递茶过来的司马师摆摆手,一眼没给他,目光还是紧紧盯在司马昭脸上,“从你进入集团到现在,曹丕待你不薄,你不思回报就算了,怎么还敢做出这样的事?”
一年前的某个夜晚,司马懿趁着司马昭洗澡的功夫,让司马师跟自己进了书房。
“师儿,想问什么就问吧。”
司马师没跟他客气,随手拉过张椅子坐下来,直入主题地开了口,“把昭儿调去分公司,是您的意思?”
“不,是曹丕。”
“曹……”司马师的眉头皱了起来,他微弓着腰,双肘支在膝盖上,十指交叠撑着下巴,“他是不是怀疑……”
司马懿呡了口热茶,有点烫,皱着眉头将白瓷杯搁在一边,“别说曹丕怀疑,其实我有时候也想问问你——司马昭之心,你怎么看?”
“昭儿大了,我不可能永远盯着他。”司马师垂着眼睛,手指摩挲把玩着左腕上的物件—— 一只银壳黑表盘的DW流金表,跟下午送司马昭那块属于同个系列,“就说调动这事儿,曹丕摆明了想试昭儿的心思,一手调走那狼崽子,一手把我摁在总公司——上位者之心,从古至今都如此。”
“爹,您的‘魏主’虽然忘了很多事,本性却跟当年的‘魏主’没什么大的不同。”
平日里看着不声不响,张嘴倒是挺能说,不怪世人都道“有其父必有其子”,爷仨儿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能言善辩。司马懿晓得他在调转矛头,也不戳破,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快,“多说无益,今晚找你来是想告诉你,眼下这件事——其实还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司马师看他一眼,“什么余地?”
“昭儿那边交给你,好好跟他聊聊这些事儿,至于分公司……”几句话的功夫,热茶已经降到了能入口的温度,雨前龙井的清香从白瓷杯里腾起来,丝丝缕缕绕在司马懿鼻尖。他端着茶杯啜了一小口,狭长眼尾隐入皮肤的褶皱,嘴角小弧度地翘起来——是个掺着玩味的笑,“你今早上是不是想说,我们这帮人分明还没到年纪,却都不好好搞事业净想着退休?”
“呃……爹,我不是那意思……”
“行了小子,我们照你这年纪的时候,跟你们几个小崽子一样,也在名利场里头内争外斗得你死我活呢。”司马懿收了笑意,抬手摸摸下巴,沉吟道:“不过我看甄宓现在的意思,倒是真想退下来了……”
司马师点点头,“我瞧着也像。”
“退个屁!大家都一个时期的,我还打着工呢她就想捞个清闲?想都别想。回头我跟曹丕合计合计,让甄宓也去分公司。”亲儿子跟前,司马懿也不端着了,骂骂咧咧地吐槽完同事,思索片刻又补上一句“再让你小姨给她吹吹枕头风,帮你盯着司马昭”。
司马师干笑一声,把父亲的原话裹上糖汁儿翻译了一遍,“叫她凡事帮着点昭儿对吧?明白了,回头我跟小姨说——不过说到小姨……她俩不是住一起嘛,突然要调到邻省,甄宓能乐意?”
司马懿挑了挑眉,“那好办,我跟郭照上班的那个出版社打声招呼,工作调动嘛,多正常的事儿。”
然而世上好事总难如人愿,坏事却是一语成谶的多,郭照因为出版社领导层的变动,临时被调去南方的某座小城,甄宓跟曹董事长扯了几天的皮,总算被“赶去”了离郭照最近的一家分公司。
大魏总部跟新设的子公司隔了好几个城市,司马师没法时时盯着司马昭的动作,妻奴甄总裁身在万水千山之外的岭南,更是管不着到分公司走马上任的小昭总——
未完待续.
文/潇然